昨天看到中國時報刊的一篇"百萬也買不了當兵回憶"的讀者投稿文後,
不禁莞薾一笑,七月初洪仲丘事件剛浮出檯面時,我就寫了一篇文章:
洪仲丘案的投資啟示錄,曾在楊梅高山頂269"師"(現已縮編為旅)
實兵連(170幾人)當過兵的我,當時就對國軍的後續處理態度預感悲觀
現看了這篇投稿內容又更加確信,其中一段如下:
我問「洪仲丘案」發生後部隊如何?他回答:部隊幹部馬上上緊發條,
出操前盯著大家喝一大杯白開水,出操後再一大杯。
從上面這段話就可了解到國軍把洪仲丘案定調為"不當操練中暑事件"
所以要求大家狂灌水以防中暑,但其實洪員直接死因是要求喝水戒護士
卻不給喝,並非洪員只顧操練自己不喝或忘了喝!!!
長大到20幾歲的役男難道需要像小孩一樣別人耳提面命才會喝水?
身體需要喝水時得不到或被限制才會中暑,而這牽涉到"人權"問題,
軍中最大問題往往是自己制度結構而非役男本身問題,
而藐視人權只要求盲目服從聽話,鞏固自己地盤權勢猶如"合法的黑社會"
才是在保國衛民之冠冕堂皇正義糖衣底下的毒瘤本質.
當軍法審判回歸民間司法定案時,或許令軍方人士擔心錯愕,
但說難聽點軍法的字典裡恐怕找不到"人權"兩個字!
從洪仲丘案裡可體會軍方只在乎今後不要再出人命憑添麻煩,
而不去觸及憲法保障的基本人權及免於身體自由財產受損害的人民權利.
這讓我想起宇宙兄弟動漫中曾出現的"螞蟻理論"
三次元螞蟻和二次元甚至一次元的螞蟻是處於不同的角度及視野看世界,
所以要和他們講道理無異是天方夜譚呀~~~
至少軍法審判回歸民間司法讓軍中封印已久的人權"出土"是有實質幫助的啦QQ
投稿中的另一段話:
他說,其實當兵也可以說是一種「成年禮,可以學到很多。你極少有機會跟一大群人生活在一起,你可以學到如何與個性、想法不一樣的人相處;你可以和他們建立患難與共的情誼,這對將來在事業上會有很大助益!還有學會負責任。」
哈哈!我看了後快笑翻了~~~<<這種老掉牙的當兵自我安慰方式>>
要和一大群人生活相處且建立情誼非要在人權已蕩然無存的軍中環境不可嗎?
報名參加救國團夏令營或邀約揪團環島旅遊甚至儘早投入到職場
與老同事體會學習並與新同事認識奮鬥...等等都能達到上述"成年禮"的意義!
更重要的是,理念不合或真的不適應可以選擇退出或"砍掉重練","捲土重來",
可是軍中是"除非死或逃兵否則無退路"--不是委曲求全就是如洪仲丘般被整到死!
這種被迫當兵卻找理由合理化的思考模式正是倒果為因的謬誤~~
如果能達到同樣目的為何要選擇對自己不利甚而潛在危及生命的選項呢?
至於"如果你給我一百萬,要買我當一年兵的回憶"會願意嗎?這問題,
姑且不論現實社會中是不會有人去買這種東西,
但我同樣引用宇宙兄弟中飛行教練楊格的話:
"天空是不屬於任何人的,但人生是自己的"
(人生是可以操縱的,差別在於你將它交給別人還是自己來)
每個人無論現在過的一分一秒或過去甚至未來,都是專屬於自己的回憶,
無論是被強迫或自願,是喜怒或哀樂,都是自己的經驗記憶或宿命,
當兵固然是一種體驗,然而未當兵亦有其際遇或可能得到更多收獲,
特別把當兵拿出來說嘴或炫耀,同樣也只是倒果為因的思考模式罷了.
最後,我想起了安德烈*柯斯托蘭尼的一句話:"投資是種藝術"
倘若廣義涵攝到所處的社會周遭,其實"人生也是種藝術"
我很慶幸能逐漸學習及養成接觸報章新聞報導的文章或事件後
能獨立思考並推敲其中的重大關聯原因而非被動填鴨式的接受認同,
甚至被牽著鼻子引導走~~
如法國哲學家笛卡爾所說的:我思故我在!
9/4補充:
杜絕軍中性侵 申訴機制要公平 台灣立報 – 2013年9月4日 上午12:16
【記者李威撰台北報導】九三軍人節這天,一名20多年前在軍中被長官性侵的婦女,在民間團體的陪同下,以新書發表的方式,講述這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希望國軍能改善性侵申訴管道,避免類似性侵案件重演。
蘭姊不堪回首的往事
受害者蘭姊表示,多年前曾在軍中擔任護理軍官,1989年被迫外調金門的花崗石醫院,在那裡陸續遭到袁姓教授的性騷擾及王姓營長的性侵,導致她後來「被逼入瘋狂及錯亂的絕境」。
顧及年幼的子女與伴侶,她試著維繫平穩的單純生活,一直未對家人透露。20多年來,她的心靈飽受折磨,導致性格丕變,幸福美滿的家庭婚姻,開始變得支離破碎,先生跟她離婚,孩子也在不安的環境中長大,一度萌生厭世的念頭,直到3年前接觸勵馨基金會,才講出自己的故事。
勵馨基金會執行長紀惠容指出,《時代》週刊曾經報導,美國女兵除了要提防敵人,更要提防自己人,因為1/3的美國退役女兵表示自己遭遇過強暴或性侵。在台灣,根據軍法司的統計,2009至2011年,被判刑的性侵案有161件,意味每週至少發生1起性侵案。
勵馨3日也公布最新的「軍中性侵網路調查」,發現有4成受訪者聽說過軍中服役的親友曾遭遇過性侵;受訪者本身,則有3.7%的男性及1.1%的女性表示自己曾在軍中被性侵。
調查指出,就受訪者所知,性侵加害人與被害人多半是權力不對等的「長官與下屬」(72.2%)及「老鳥與菜鳥」(54.9%)關係;權力對等的「同梯士兵」(12.9%)明顯較低。
數據凸顯權力控制關係
權力不對等的部分,41.9%的受訪者聽說有提出申訴;權力對等的部分,58.2% 的受訪者聽說有提出申訴。勵馨倡議專員汪育如表示,數據凸顯了權力的控制關係。
報告分析,受害者不願申訴的理由,包括擔心報復、認為申訴無用、擔心二次傷害、保有工作、怕保密不夠。勵馨這份「軍中性侵網路調查」,是在8月底委託104市調中心執行,有效樣本數為1,068,對象是20至50歲民眾,男女剛好各半。
「不是受害人的錯」
蘭姊在新書《一個被性侵女軍官的手記》裡提到,受害者被性侵,卻又要面對「自己行為不檢點、勾引男人才會遭遇到如此後果」的質疑,她希望大家能夠知道:「性侵害不是受害人的錯。」
《你不知道的台灣.國軍故事》作者管仁健指出,軍中性侵案的受害者若是男性,只要講出「我不是同性戀」,調查過程便不再過問受害者跟犯罪者的關係。 但換作是女性,申訴一提出,各種聯想也跟著出現,像是女性受害者言行端莊與否、服裝是否整齊、與加害者有無曖昧關係、是否為挾怨報復等。
管仁健表示,受害者若是男性,這些質疑根本不會被提出。他強調,性侵受害者是無罪的,看待被性侵的女性,應該比照被性侵的男性才是。
蘭姊認為,軍中性侵類似於洪仲丘案,都是長官濫用自已的威權。她表示,國軍需要改變,她的案例只是冰山一角,一定還有許多性侵案未提申訴或調查,受害人仍持續活在陰影中。
關心軍中人權的立委黃偉哲則表示:「不是我們不愛這個國家、不是我們不愛國軍,只是因為如同蘭姊所說,在冰山一角之下,有太多受到不公平對待、侵害的人。」
他建議,執政者應該建立公正的申訴機制,因為冰山底下,不知還有多少破碎的家庭,唯有將國軍內部壞掉、爛掉的部分揪出,才不會愧對全體國軍、才能讓受害者得到公平對待。
打破自家人的處理模式
紀惠容表示,軍事訓練的儀式及潛規則,如男子氣概及侵略性示範等價值觀,以及兵役是男性成長過渡儀式的認知,都應該要做出改變。另外,國防部應檢討國軍的性別意識養成,破除陽剛、男子氣概及威權等主流迷思。
紀惠容希望,軍中性侵申訴可以打破「自己人」的處理模式;總統馬英九則應該效法歐巴馬,以三軍統帥身分鄭重聲明終止軍中性侵害。最後,如同蘭姊引用德雷莎修女所說的:「坦承會讓你受到傷害,但還是要坦誠。」紀惠容也呼籲,受害者要勇敢地站出來。
管仁健則說,今年募兵只達到目標的15%,募到1,500多名男兵(達成率9%)及1,100多名女兵(達成率100%)。他預估,軍隊結構將有重大變化,為了讓數字好看,女兵肯定會再增加。管仁健提醒,隨著女軍官、女士官及女兵的增加,性侵問題不容再被忽視。